辛越到屏风后稍梳洗了一番,收拾干净出来时,见顾衍坐在床沿,握着一支火钳拨弄炭盆,丝丝热气驱散雨夜的潮湿清寒。
她轻手轻脚依偎过去,顾衍伸手把她拉到两腿之间坐好,握着她的手一道烤火。
双手手心朝着炭盆,手背贴着顾衍的掌心,身后的人还有些微发热,辛越浑身也跟着暖起来。
她回转过头,额头碰上他的下唇,自然地往他唇上一靠额,顾衍也往前微倾,落下一个扎实的额吻。
辛越突然问:“你怎么都不问我,这两天如何安排,为何不照着你原定计划南行?”
顾衍别过脸清咳一声:“不必,你一定做得很好。”
一定、做得很好,这样大言不惭的话,她自己都不敢说,辛越有些心虚,“若是我搞砸了呢?”
“如何叫搞砸?”顾衍反问她。
“……”辛越盯着炭上覆的一层白灰,认真地想了想,“譬如把我们的行踪暴露了,害我们不能准时抵达江宁,或者更严重点,半途遇袭害你受伤之类。”
她一说完,顾衍便剧烈咳嗽了几下,辛越忙扭身,抚他的胸口,给他顺气,却听得那急促的咳嗽声中似乎逸出笑意。
果然,抬头一看,顾衍嘴角翘起,正看着她说:“阿越可知,我的计划正是你所谓的搞砸的做法。”
“呃?”辛越懵了。
顾衍把她的脸掰回去,抄起她的膝弯,让她的小腿抬起,弯膝坐在床沿,握着她冷冰冰的脚,皱了下眉,先警告地说了句,“不许再光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