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葵水……”脸上热意躁起,浑身的热流都似乎往小腹处涌动,她欲哭无泪,“帮我叫红豆。”
辛越今日一早打个喷嚏将葵水打了出来,细数已经是第二次因为葵水在顾衍跟前丢人了,致使她整个上午都恹恹的。
腿上搭条毯子,侧躺在榻上,手里握一卷杂书,前头竖着一架百蝶戏花的屏风,是顾衍在他的书房临时做出来的隔断,他不放人,隔一刻钟便过来看一眼她,让她留在这听热闹。
书房人来人往,报着昨夜一场滑稽大戏的后续。
果然如辛越猜的那般,坊中今日传言最盛的,便是崔记布帛使人皮肉肿胀之事。
百姓们雾里看花,看起来是神坛上的东西掉下来了,被缚住了手脚不得动弹。
便不乏有人想上去踩一脚,扯一块肉下来。
相机牟利的不少,将家里的崔记布匹全数翻出来,抱着上衙门告崔记,嚷嚷要赔偿,今日衙门门口被一溜长队堵得水泄不通,匹帛堆满大门两侧。
也有人将信将疑,多番试探,却发现家里崔记的布匹没有异样,都纷纷觉得自己运气绝佳,晚间欲往关扑老板那走一遭。
更有甚者,说崔记布匹有妖异之处,让人穿了浑身就跟打气似的膨大。
大多人还是持着看热闹的态度,乐意往井里投一两颗石子,随意嬉笑二句。
而同平头百姓们闲笑看戏的态度不同,商户世家们齐齐出了一层冷汗,崔家在江宁屹立多少年,多少人的父辈祖辈从小就是听着崔记的名声大的,如此龙头世家,名下所有匹帛店一夜之间全数关停,崔家大宅关门闭户,当家人被请到衙门里喝茶,还未放回家。
众人颇有点唇亡齿寒之感,但有人从崔家的惊变之中看到了庞大的商机。
辛越想的是,崔家人是不可能一直扣在衙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