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满怀担忧问她: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,要告诉我。”
辛越脸一红,看黄灯出去了,才附耳过去:“你昨日很温柔,是不是也同我一样,觉得你同我在帐子里,我们的头发缠起来的模样,就像一处小巢。”
她说的声音很低,自来说秘密的时候就要悄声说,说羞人的秘密更要悄声说。
顾衍听得费劲,最后有些意动,还是老实告诉了她:“我只是怕你承不住,发声太大,耳朵才刚好……”
辛越一把捂住他的嘴,羞得耳根通红:“不要来岂不更好。”
“可昨夜那样不也很好么,”顾衍把她的手放到掌心,声音低魅,“况且,阿越先咬我,忘了么,咬了人要还的。”
前几日辛扬在探视,准确来说是奚笑她的时候说过他近来在酒楼欢场中得出的结论——男人要有浪漫情怀,多半是历练出来的,这个历练,可以是女人堆里,也可以是男人堆里。
辛越没有听明白,觉得是一句废话,试问这世界上,除了男人堆、女人堆,还有什么人堆么?她很困惑地问他:“你养了这几日伤,怎么不见温灵均来看你?”
把辛扬伤得当即甩袖离去,在门口时想要上演一出愤而摔门,被神情冷淡的十七扫了两眼,手在门框上狠狠摸了一把,转身跑回了听竹院。
那夜睡觉时,辛越耳边还短暂地响过一两句凄惨的歌声,依稀是“问君能有几多愁,你愁我愁大家愁……”这种一听就知道所唱之人没什么文化水准的词,后头没听到,声音被生生掐断。
此刻想起辛扬说的那句话,觉得顾衍在女人堆里没有滚过,男人堆里倒是滚了很久,浪漫情怀还是只能到吓人的程度,真是不堪雕琢,看来只好她多辛苦辛苦了。
用完早膳,她还在榻上把玩一串新的九连环,暖玉做的,触之生温,夏日快到了,到时候她便不玩这物事了,趁春光尚好,得多摆弄摆弄,不能再让它落得一个被摔碎而解的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