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宁尚文,重商,凡是富贾之家,砸都要砸出来一个读书人,在这样富庶之地,往往就有很多钱多得没处花,却又自诩高雅的人,此处就专为这类人开设。
老板,不才,就是辛越。
当然,她也是刚刚才知道。
如今,她站在流金阁靠湖边的一座高台上,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座玲珑楼阁。
那座楼阁红柱碧瓦,四角飞檐层层,气压元龙,悬灯挂彩,威风凛凛地立在湖边,她的夫君如今在里面。
十七用十二日时间,查到顾衍一直在暗中找什么人,直到今日,才让他找到了一个破绽,跟到了流金阁里,顾衍在眼前的楼阁中,见一个人,亦有可能是一群人。
辛越在高台上等了两刻钟。
那轮红日挂在最顶上的飞檐时,她站得板板正正;
红日往下滑一层,她让十七给她搬了把圈椅;
红日再往下滑一层,辛越身旁多了一张小桌,上面摆满果子糕点,并一壶清茶;
待到红日滑落到最底下的飞檐,辛越睡着了,最近真是很困,都说春困秋乏,她这困劲来得也太迟缓了些,夏日都要到了。
忽地感觉到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,辛越倏然转醒,晚霞已经翻翻滚滚,烧红半边天际。
“夫人。”
她顺着黄灯的手,往楼阁上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