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衍放下心来,摸摸她的头:“如此甚好,他那片药田,你也离得远一些。”
说完他略一思索,尤其加重了语气,“里头都是有毒的,会死的,碰了吃了闻了都要受罪的。”
“啊?知道了,”辛越胡乱应了之后,既忧且惧道,“辛扬不会被丢花海里了罢?还是,还是被大卸八块毁尸灭迹了?唉,他他,他在陆于渊手里吃了那么多次亏,怎的一点记性也不长啊?”
顾衍目光幽深地看着她。
起身同十七交代了两句后,回身意味深长道:“他死不了,别怕。”
“我不怕……”
顾衍抱起她:“还说不怕,声音都在抖。”
辛越攥紧他衣襟:“抖,抖吗?唉……那是我哥哥啊。”
心慌意乱,折腾到大半夜,骤雨仍狂拍乱砸。
门外传来沙沙脚步声。
很轻,可是辛越没能睡得着,一下就坐了起来。
“是十七,我去,你别大动。”顾衍撩开帐幔,双脚触地,神色低沉,眼角透股阴鸷。
辛越跪坐在床上,一片昏暗中时间流逝似乎变慢,又好似只流逝了一瞬间。
烛光再次透进来,透过缝隙,在床上映成一把熏黄色的尖刀,直直抵到她的指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