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句斩截的反问,把辛越打懵了,喃喃:“那你,摔我袖箭做什么?”
顾衍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:“你如今,不能用这个。”
辛越还是不敢相信:“照常理来说,你不是应该怕我去了遇到各种意外,应该要把我关起来,或者干脆给我下个药让我睡个两日,或者直接一计手刀将我劈晕过去,千方百计地只身前往,捞出辛扬,落得一身伤再回来同我爱恨纠缠,难解难分的么?”
“……”顾衍站在窗下,从铜盆里拧了一块方巾,拭干额头,眼神莫名,“成日里又看些什么话本子,你若不去,是最好,我定然能给你捞出人来,不过,死生确实难说。然你必定不会丢下辛扬不管,与其让你偷偷摸摸跑着去,不如我随你去,这个事,我想了一夜,其实,须得你自己有个了结。”
“啊哈哈……”辛越笑得干巴巴,“没想到你看得还挺透彻……”
“四年,辛越,我也该在你身上有点长进。”
顾衍这般一说,辛越登时觉得从骨头到筋,从血肉到皮,浑身上下都蓄满了力气。
用了早膳之后,便十分严肃地拉着顾衍到书房筹划此事。
依着她的意思,还是要选在如昨夜那般的大雨夜前往,或是如今日这般的艳阳天前往。
因着流霜花乃是一种极娇贵、极有脾性的小毒花,白日日头盛了,不开,夜里下了雨,不开,须得月华如洗、天朗和畅时才一簇挤一簇地渐次开放。
但天不遂人愿,设局的人也没道理考虑入瓮之人的心思。
不到午时,长亭送来了一封绛色鎏金的帖子,乃是陆于渊亲笔,邀她今夜前往天水楼一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