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真是吓死了,你一下便不见了。”
“你看这四周竹林,像不像山隗?”
“……”辛越毛骨悚然,声线抖得像一条游丝,“你你你,你说什么?有你这样当夫君的吗?”
“怕?怕就抓紧一点,莫要这样敷衍你夫君。”
辛越干脆两只手都抓着他一只手掌,抓到身前紧紧攥着:“够不够紧?”
顾衍笑笑。
晚云遥映,两个人的低语在幽暗竹林中回响。
约一盏茶的时间,他们走出了竹林,果不其然踏上了一条细沙石路。
周旁没有密叶遮天的竹林,月华温柔地倾泻下来,给灰白沙石路渡一层清冷光晕,两人的视线也开阔明亮许多。
“走哪条路?”
辛越讶然指了指自己:“问我?”
“嗯,那日你走的哪条路?”
究竟是什么让顾衍生起这样的勇气,在明知是复杂阵法的前提下,让一个一入园子便迷路的人指路。
这种事情要是辛扬问起来,辛越多半要跟他打一架,但这话出自顾衍口里,尽管听起来再是不合理,辛越相信,总是有他隐僻的道理在。
她仔细回想了一下,没想出什么名堂来,道:“我不记得了。那日走了一会便开始下雨,我先是胡乱走,后来遇着岔路,懒得选,一律走左边。”
“嗯,那便走左边。”
窸窸窣窣的踏沙声响在静谧的夜里,辛越想起那侍女说的话,急忙拽一下他的袖摆:“有个侍女的,她说改了阵,引我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