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有可能吧。”燕儿还不知道李清婳说得是徐铭洲。此刻,她正端着一碟切好的西瓜走过来,上头斜插着一根银签子。
李清婳恹恹拿签子戳了一块西瓜吃了,香甜的汁水入口,可她的心里依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她虽然胆小,可她并不傻。她敏锐地觉得,似乎今日看见的徐铭洲才是真正的徐铭洲。
可难道这样,她就不喜欢表哥了吗?李清婳自认做不到。她从十岁就开始喜欢他,几乎已经喜欢了整整六年了。
燕儿坐在李清婳对面,正替她缝制过年用来赏人的香囊。李清婳的东西个个精致,那些小丫鬟们是做不得的。
她也起了兴致,抬眸看向李清婳道:“小姐,有谁跟你发过脾气吗?”
李清婳的香腮吃得鼓鼓的,眼里却有些黯然。发脾气?除了今天。大概之前苏琳琅发过,夫子也曾发过一次,不过那是为自己好。再有,再有就是林公子?
她说不好林公子那算不算发脾气,似乎他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。
李清婳虽然害怕他,也不喜欢他。可不得不承认,他很真实,也很勇敢。那是一种让李清婳很羡慕的勇敢。因为这种勇敢,所以他给人以一种活得自由恣意的感觉。
李清婳从来没体会过那种感觉。用徐氏的话说,她生来就懂事。
“小姐?你的脸怎么红了?”燕儿有些惊讶地问。
“没有啊。”李清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觉得的确有些热,便又咬了一口凉凉的西瓜。待到脸色重新变得白皙时,她又想到了祝国公府的事。
她那天听赖舒玉念叨过,隔壁青松馆新来的那位公子,与林揽熙交好的那一位,便是祝国公府上的祝宝荣。
也是那日为自己和李桃扇争辩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