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吗?我不信。昌宁看着林揽熙的神情,严重怀疑要是此时此刻给他一把刀,他就能杀人。
“您这回别把玉喉笔丢了。”昌宁好心好意提醒着。毕竟书袋被丢在绿竹馆,他没带出来。
这么一问,便见林揽熙的眼底更加猩红了。“折了。”
“折了?”昌宁又痛惜又诧异。那一根玉喉笔通体都是绿意,是上佳的一块玉雕琢而成。即便是在皇宫里头,也是不可多寻的珍宝。“是哪位学子不开眼弄断的?”
“我自己,掰断的。”林揽熙没好气道。
昌宁讪讪不敢应声了,心里却暗自叹口气。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?这清婳姑娘怎么就多了个该死不死的表哥呢?
林揽熙入宫,不过一枚腰牌的事。
国子学府因有几个外臣家的儿女都在里头读书,所以离宫门也不远。而且活动范围基本就局限在国子学府所占的那块宫室,并不允许外出。
里头不过两间学室,一间名唤雪沁馆,一间名唤天德馆。其中皇子皇女均在天德馆,而外臣们的儿女便在雪沁馆。
林揽熙进门的时候,恰好听见木铎之声。接着,便见到雪沁馆的学子三三两两往茶室走。林揽熙不动声色地站在竹林一侧望着那边的场景,而昌宁则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家主子。
虽然不知道刚才在绿竹馆发生了什么,但昌宁感受得出来,林揽熙的情绪前所未有的低沉。而按照多年侍候的经验,这位爷情绪不好的时候,通常都有很惨烈的事会发生。
雪沁馆那边,李清婳正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外走去。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划书包带,每日都能看见表哥温润的笑意,她觉得从来都没这么幸福过。
当然,李清婳不会得意忘形。相反,因为这是在宫中,所以李清婳愈发注意自己与表哥的名节,从来不会在私下与他多说一句话。
反倒是徐铭洲隐隐有些不安,因此特意在门口等了她一会。见她出门,便清了清喉咙迎上去,也十分客气道:“表妹,家母托我转告姑母,明日请到家中一叙。”
到底是心心念念的人。这样温柔的声音入耳,李清婳的脸忍不住就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