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律学,就算是真不记得了或弄不明白,填上几条最基础的,未必不得分。
只有帖经、墨义,还有算学这三项,那是蒙也蒙不上去的,会就是会,不会就是不会,一点白得的分都没有。
除了算学之外,魏时最有把握的就是这两项了,说他死读书也好,说他没灵气也罢,他最拿不准的杂文和诗赋,才是最受当下读书人推崇的。
时下的读书人最不缺的便是写诗赠友人,这就跟过节送礼一样,礼到了,情义才到,倘若不给至交好友写上几首诗,便对不起‘至交好友’这几个字。
‘君子之交淡如水’,这话是万万不能用到诗作上的,情到浓时,便成了诗句。
相比之下,杂文还比不上诗赋受欢迎,不过平日里心有所感,要记录、要抒情、要咏志,杂文又有着诗赋没有的优势,颇受文人推崇。
魏时好友实在不多,也算是给他省下了不少诗,以备考试的时候随时拿来用,至于杂文,原谅一个功利性极强的人,写文章的时间向来是有规划的,策问的重要性远高于杂文。
毕竟朝廷考试也是这样,杂文写的再好,诗赋再有灵气,朝廷选拔的又不是文学家,而是能干事儿的官员。
魏时的时间安排,完全是跟着朝廷考试的侧重度来的,中间没夹杂半点个人感情。
第24章
在考舍里头待了整整四天三夜,这第一场考试才算是结束,因为题量大的缘故,压根就没有提前交试卷的考生。
魏时也是如此,虽然做完试卷的时候还剩下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呢,但是来回检查要费时间不说,大部分人都在奋笔疾书的时候,突然冒出来一个提前交卷走的,也是突兀的紧。
毕竟又不是剩下了半天,甚至大半天的时间,四天三夜都过来了,一个多时辰难道还等不得。
索性也不急在这一会儿。
休整了没两日,便又到了第二场考试的时间,这一场考的是杂文和算学。
两份试卷也是一块发下来的,秉着先易后难的原则,魏时先做的是算学,拢共就只有十道题。
前七道在魏时看来应该算是送分题了,设置的陷阱都很明显,没多少弯弯绕。
虽然有的题目牵扯到的计算比较多,数值比较大,但心算不行,笔算总是可以的。
又不是没给发草稿纸,这些东西可不光是用来使试笔锋的。
像魏时这样把算学放在前面的考生,考舍里面实在没几个,大概都是秉承着先易后难的原则,比起算学,杂文才是众多考生已经练熟了的。
当然也并不是每一个考生都如此,魏时是托了上辈子的福,还有的考生天生就在算学上开了窍,还有商户出生的考生,有的也精通于算术之道。
本朝允许商人子弟参加科举,而从乡试便有的算学考试,对于商人子弟来说,也算是小小的开了个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