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方面,在‘士’这个阶层里头,也不再是最低的了,最低的是秀才。
总算缓过劲儿来的魏时出门闲逛,竟遇到了上次院试压了他一头的刘子成。
刘子成比魏时大了整整十一岁,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,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了,不像魏时出门闲逛带的是书童,人家出门闲逛除了书童之外,还带了夫人和儿子。
“小家伙儿有两周岁吗?看着好小啊。”一番寒暄之后,魏时忍不住盯着人家儿子问道。
真的是太小了,比堂兄的儿子澄哥儿要小得多,胖乎乎的,又呆又萌,比姨娘养的猫还要讨人欢喜。
“刚刚一岁半,咱们乡试之前都不会叫爹爹,这几日才学会。”说起儿子,刘子成是满满的骄傲,连带着跟魏时都觉得亲近了几分。
实际上两个人还真不怎么相熟,院试之前压根就没说过话,也就是在院试的榜单发布之后,两个人经其他的考生介绍,才算是认识。
如今异地相逢,虽是竞争者,但也算半个同乡人,还真比旁的人要亲近几分。
围绕着孩子聊了几句,两个应届的乡试考生,不免就要聊到考试了。
“最后那道算学题,魏兄可做出来了?我在考场上实在是拿这道题目没辙,这几日没事情做,别把这题目拿出来重新做过,硬是想不明白。”刘子成真的是被这道题目搞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算术就算术,把图形弄上干什么呀。
魏时不好说自己在考场上做出了那道题目,直截了当的开始讲题,从题意到牵扯到的知识点,再的每一个步骤和结果。
一道题目讲下来,就已经口干舌燥了。
没办法谁让刘子成是个虚心好学好问之人呢,一个问的,一个答的,倒是把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完全忽略了。
所有参加乡试的考生都在这府城聚集着呢,在大街上遇到实在不是一件小概率的事情,更何况这两个人一问一答的是困扰众人的一道大难题。
于是乎,魏时和刘子成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,身后已经跟着七八个考生了,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们,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看着魏时,毕竟他才是答题解题的那个人。
魏时拱手笑了笑,还没来得及互通姓名,就有数个问题打过来了。
得,本来是看书累了,出来逛逛街放松心情的,现如今反倒是讲起了算术题。
也罢,一个也是讲,两个也是讲,七八个也是讲,就当是开一小班教学了。
小班慢慢变成了大班,一中午的时间全都耗在了这道数学题目里,讲到最后,他的不少‘学生们’都可以讲这道题了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他才得以从这场教学里逃脱出来,跟众人一块儿去酒楼用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