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赵大胜来说,忙活了一辈子,只要没进棺材,那必定是闲不下来的,况且如今家底都是元绣挣下来的,他什么也不动,做个吃白饭的更不行,毕竟还有两个孩子,这孩子真说起来元绣也无须上心。
思及此,赵大胜叹气。
他心里觉得元绣早晚都要嫁人的,家里老弱总不能拖她的后腿,他得多活些年头,好能看着元绣出嫁,好能为小辈多做些打算。再一个本就亏欠闺女许多,叫他如何能安稳的闲下来无所事事,他整日里着急上火,为的可不就是家里能过的再好些。
元绣也知道她爹心里的顾虑,却也得顾及她爹的身体,因此只叫他干些轻省的活计。
庄子一过完年,大家都开始忙起来了,火油的事情元绣暂且放到一边,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庄子上,忙活春耕的事儿。
雨一场接一场的下,地都被浇的黑黝黝的,种下去的麦子跟杂草都在疯长,元绣基本没操过什么心。
宋庄头是老庄稼把式了,今年村里赁过地的人家都接二连三的来帮忙,因此他也不曾去招短工,不过因着做活确实上心,因此宋庄头也都留了饭,每日也给些钱,村人也因此愈发仔细。
村中原本不少观望,又或许是迫于杨老财的威势没敢赁地的,这会儿又纷纷后悔,想问还能不能赁地,不说元绣,便是宋庄头都直接拒了。
往年一亩地都不会租给旁人,一来自家种出息多,也有赚头,二来自家种也不会糟蹋土地,况且那些地预备种什么都计划好了,种子也都留出来了,不好再换。
元绣则是打算今年若是地里出息强,能多买些地,再重新定这赁地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