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绣深深叹了口气,连卖蘑菇得来百来两银子的喜悦都消失了,心里只担心她爹的腿。要知道,这疼,也是能疼死人的,他爹好几回都疼得想砍自己的腿。
赵大胜见不能根治,反倒安慰起元绣来了:“这都几十年的老毛病了,如今能暂时止止痛便够了。”
他自己也知道腿难治,可从大夫嘴里听到这没法儿治的消息,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难受。
父女两相对无言,元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又从荷包里翻出一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帕子,递给方才的大夫。
“家里田地不长粮,您老给看看这土里头有没有什么东西?”
元绣才回来时,地里颗粒无收,上回去县里,大夫分辨不出土里有什么,其实她自己也不大确定是不是如荷香说的那样,被下了药。
这回反正也带着,干脆就叫大夫瞧瞧,若是下了药,她确实还得放着庄子里的田地被人使坏。
只见老大夫将那帕子接过去,细细地看了一遍,又抽出一格药匣子,药匣子里是一罐红色粉末。这大夫捻了一点土,又捻了一点那粉末,将二者细细比对一番,又各放进水里,那水瞬间起了白沫,不一会儿又消失了。
老大夫扶了扶胡须,面上一副了然之色。
元绣好奇:“敢问大夫,可是知道这土里有什么名堂?”
“这药若撒到地里,只长叶子不长粮,撒到土里便是绝收的恶事。所以官家不给民间流通,因着虽有些毒性,但能做配药医肺病,除了医馆,其他地方都买不着。你给我瞧的这土,虽过了许久,但我看着药力依旧还在,只怕这田地一二年都种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