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晏说出这四个字颇有些云淡风轻的意味,为了方便,他今儿穿的是一身白衣,未被罩袍笼住的地方依稀有些血迹,恰有清风吹过,灿色夕阳印在脸上,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。
元绣晃了晃神,有江晏这句话,想来应当没什么问题了,之后慢慢养伤时怕还得受一番痛,毕竟是真真切切将骨头上长的脓疮剜了的。
赵大胜此时躺在床上,脸色煞白,膝盖处用煮过的细棉裹得严严实实的,细棉上有些血迹渗出来。
江晏也跟在她后面进来,一边嘱咐道:“三日后过来换药,切忌不可碰水”
元绣点头,看他袖口还有身上也都沾了斑斑点点的血迹,难得沉默:“我爹这腿,从镇上看到府城,大夫都说不行了,多亏的你,如今好不容易寻到家人,实在不敢想再失去的滋味儿了。”
“姑娘宽心,我瞧赵伯中气十足,除了腿疾没别的毛病,如今腿疾也好了,必得长寿。”
赵大胜迷迷糊糊的,许是烈酒许是麻药,这会儿也觉不着痛楚,稀里糊涂地喊,
“兰花儿啊,水啊,要喝水啊……”
这是唤元绣她娘李氏了。
江晏嘱咐元绣跟赵大胜说说话,好叫他清醒清醒,元绣就蹲下身,用细棉沾了水,在她爹嘴边点点,又在耳边喊,半天赵大胜才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睛:“我这是好了?我这腿咋没感觉了?”
江晏帮着把人扶起来。
元绣指着他的腿:“在呢,爹,你脚在呢!”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