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晚说这话,是出于江允要保命时道出的权宜之计——他姓黎,他不是权贵之子,只是居住在京城的普通人。
“那……圣上?”江允惊魂未定,恍惚地点点头。
“圣上无虞,你且放心。你既受了这样的惊吓,今天就回去休息罢,我送你。”雁晚像安慰孩童一样摸了摸江允的头顶,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。
二人相伴回了小院,雁晚为江允倒了杯白开水,安抚他的情绪。
雁晚在世上没有骨血亲人,无法体会血亲离世的痛楚。而先是皇后,再是惠王,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年居然已经遭受了两次骨肉分离之苦。
“雁晚姐……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江允的指节扣在桌沿,泛出无力的白色。他竭力调整着呼吸,不想让雁晚觉得自己太过异常。
“这样也好,你睡一觉罢。许大夫的药好用,你的伤基本痊愈了,如果想家……就回家看看。”
雁晚见江允依旧心绪不平,索性不再与江允交流,让他一个人呆着,也许能更好地让他缓过来。
她离开小院,再次拿出岳知节交给她的信。信上除了简略地叙述京城叛乱的来龙去脉,还有两行小字:
“三皇子江允,字信之,年十六,帝后幼子。惠王谋乱前,由一女官带出京城,不知所踪。”
夕阳照进江允的房间时,他恰好从梦中醒来。
心头的惊惧已经消散一些,现在,他更想回到父皇身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