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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允百感交集,一是因为雁晚的“担心”,二是因为自己的谎言。他欺骗了雁晚自己的经历、身世,连名姓都是虚假的……

如果雁晚知道了真相,会不会抛弃他?这个谎能持续多久?继续欺瞒,会不会让后果愈发严重?

雁晚见少年脸上阴晴交加,还以为是自己随心的亲昵举动让江允难堪,便松开了捧着江允脸庞的手,奇怪道:“信之,你怎么了?”

江允定定心神,道:“雁晚姐,我、我有事要……”

他还未把话说完,茅草屋里生产的农妇便惨叫起来,叫声凄厉,令在场的所有人心惊胆战,前来围观的村民们也议论起来。

一个扎总角发髻的小孩子捂住耳朵,喊道:“哎呦哎呦,生小孩好痛的啦!”

另一个粗壮大汉摸摸后脑勺,疑惑道:“我媳妇儿生了俩,好像也没有像这样疼啊……”

雁晚素来厌烦小孩,听见小孩喊叫便觉得心烦,而这大汉无关痛痒的话更让她恼怒。她把剑抽出腰间,冲大汉呵斥道:“你懂个屁!既然没疼在你身上,就把嘴给老娘闭好!”

村民们大惊,唯恐雁晚的剑落在自己身上,纷纷作鸟兽散。

转眼间,茅草屋门前只余雁晚和江允二人。

江允吞吞唾沫,扶住雁晚的剑鞘,柔声道:“冷静些,姐姐……”

忽地,他又想起了自己逝去多年的母后,神情悲伤起来。母后生育他和大哥时,也是这般惨痛吗?

自他出生,宫中就不再有孩子降世,今日是他人生中初次见到妇人生育,才切身知道女子生产的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