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亲人死于非命多年,凶手成谜。雁晚的话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,屋中原本的暖意好像瞬间便消解了。
“徒女说错话了。”雁晚起身,满怀歉意地抱抱失落的女人,道:“您还有我呢,我永远陪着您。”
“你年纪轻轻不去想着怎么名扬天下,难道天天在这儿陪我?志向到哪里去了?”周照心知徒女的话是在安慰自己,但她仍出言警醒,严肃道:“等开春,我的身体便会好一些。到时山庄的事有我替你看着,你只管去找寻‘天命剑’。”
“为师见过他的剑,与他交过手,输多赢少。”已经四十岁的女人拉着徒女的手重新坐回暖桌边,语重心长地叮嘱:“你虽不一定能赢过他,但对你来说,不管输赢,这是一次宝贵的历练,所以你一定要去。”
“天命剑”萧连溪年近六十,剑术出神入化,定居在江南一带。他虽快到花甲之年,却从不拒绝任何挑战者。对‘天命剑’来说,不论成败输赢,若能成全对手参悟‘天命’,便是他今生积来的福气。
雁晚不理解萧连溪“参悟‘天命’”的说辞,唯有亲眼一见,才可知道其中奥妙。她低头望着周照苍白的手,回以紧紧一握。
周照见徒女忽地意兴阑珊,便想了个兴许有用的法子 :“走,咱俩出去,比一场。”
“啊?师母,我今年不想吃煮破皮的饺子。”雁晚话虽这样说,却还是拿起剑跟在周照身后奔了出去,笑逐颜开道:“我今天要是赢了,您明天得多给我发点压岁钱!”
沽阳与青州相距不远,江允为青州的姐姐和远在京城的父兄都寄去了新年贺礼,这才安心地卧在塌上养伤。
江修远把暗卫司影安排在了江允身边,做幼子远行的护卫。司影生得高大而纤细,往江允榻前一站,几乎挡住了一半的烛火。
江允无奈地后仰倒下,埋怨道:“司影,你挡着亮,我没办法看书了。”
司影闻言,立刻撤了身子,让大半天光倾泄进屋中。他沉默寡言,在皇帝身边时便秉承着“能不张嘴便不张嘴”的天性,如今跟在景王身边,反而要日日陪着小主人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