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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说得不实诚, 文璧暗自腹诽,把信件放在油灯的火苗上烧成了灰烬。江竞敢一箭双雕, 先除去惠王, 再对江允下手,哪里需要顾及文璧一个小小女官的性命?若是早早杀掉知道自己秘密的文璧, 岂不是更加无忧?

她琢磨不透江竞诡谲复杂的心思, 于是只能一日一日地往后拖延。

文璧在宫中多年, 宫外早已没有亲人,江竞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她的东西。但是,她不能保证,景王府中的其他人和自己一样忠心耿耿,并且也没有后顾之忧,能不受江竞的胁迫。

或许,她该早一些让殿下打起戒心。

“文姑姑?”江允挺起身子,疑惑地接过文璧手中的信,扫了一眼信封,“这是……长姐的信?”

文璧微微行礼,歉意笑道:“姑娘初次来王府,臣本无意叨扰。但是公主的信,实在不好耽搁。”

她打点着景王府中的一切,自然也包括江卓自京中寄来的信。她因担心信中有要紧事,才不得不打扰雁晚与江允二人,既然信已经交到江允手中,那么她也能安心地退下。

雁晚看着文璧的背影,不禁疑惑道:“那位姑姑是谁?”

“原先是我母后的侍书女官,我母后去世之后,她便照顾我。”江允提起已逝的母亲时,眼中闪过一丝哀痛,但很快就将这分哀痛掩藏住。

“我记得,你说过,你的字是她教着写的?”雁晚拽拽江允的衣领,笑道: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,写几个字给姐姐看看,让我看看你写得好不好。”

江允整理好领口,承诺下次有机会,一定写给雁晚看。接着便拆了开信,毫不避讳地与雁晚一同查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