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一落,江卓诧异无比,她挑起半边长眉,放下了手中的棋谱:“你疯了?你让他出门怎么跟人解释?”
“我是皇帝,我说什么,就是什么。至于借口,让他自己编。”江允素日无架子,却破天荒地在此刻摆起了谱,他捡起脚边的木制发簪,看向阶下的暗卫。道:“回去收拾收拾,尽快出发去云州,想个法子拜入澄意山庄。裴庄主若有难处,你务必帮衬。如果山庄无大事,便不用往宫里报信。”
被赐名叫“佟陨”的年少暗卫把嘴张了数次,才敢问道:“那属下还能回来吗?”
“……想回便回罢,朕又不是让你监视她。”江允没有看着他,而是与满脸惊异的江卓对视着,话却是说给千灵与佟陨听:“都下去罢。”
待两名暗卫离开后,江卓才淡淡开口:“你便这么宝贝她?即使她说了那样狠心的话,你也要护着?”
江允喉头微动,他看向跳跃的烛火,轻声道:“长姐,既然我坐着这个位置,便要尽些力量保她周全。除此之外,再无所求了。”
他在亲近之人面前,仍习惯以“我”自称,似乎是没有习惯身份的转换。
江卓百感交集,又言道:“你去见过端王没有?打算放过他?”
“我病成这样,哪里出得了门?”江允瞥了她一眼,摩挲着手中的发簪,道:“这是我亲手雕的雁鸟。听闻雁鸟一生只认一位伴侣,甚至会为伴侣殉情。当初她很喜欢,现在却不要了,连我都不要了。”
江卓不知怎么安慰他,只能静静地坐着,打算继续听江允诉苦。但江允非但没有继续往下说,更是直接站了起来,道:“天色晚了,长姐若是觉得出宫不便,就在宫里歇下罢。”
“你要去哪?”
“我出去看看月亮。”江允冲江卓笑了一下,以示江卓不要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