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晚看见姐姐的笑容,鼻子忽地一酸,她前倾身子,把脸埋进孙妙心的肩窝。
她虽一言不发,孙妙心却能感知到她的委屈,便将她搂得更紧。而孙妙心明明自己才刚刚哭过,却不得不安慰雁晚,道:“姐姐在这儿,你有什么委屈,全都告诉我,好不好?”
今日是雁晚闭关的第五日,她浑身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一些,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拾剑。许成玉虽已经告诉她,她的右手起码得调理两年,但就在剑柄从她右手滑落的瞬间,她忽地意识到两年的日日夜夜无比漫长。
漫长到,她完全有可能忘记十几年来学过的一招一式。
这样的绝望与恐惧席卷了她,让她孤身抱剑眠在竹林之间,竟忘却了时间。
雁晚松开了孙妙心,她的鼻尖发红,眼角也隐见泪光,低沉道:“阿姐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收到你师父的信,是专程来看你的。”孙妙心亲昵地摸摸雁晚的鬓发,哀愁道:“你长大了,什么事都不告诉我。”
“此事发生得突然,我根本来不及……”
孙妙心打断了她的话,恼火道:“就算来得及,也要在信里紧紧瞒着我,是不是?”
雁晚未作回应,算是默认了此话。她不愿在信件里叙述太多无关紧要的事,更不愿让姐姐为自己担心,因此总是略过一些话。
但在此刻,她看着孙妙心泫然欲泣的脸,自己心中竟然也泛起阵阵酸楚——有些事,不说给姐姐听,又能说给谁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