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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允思虑着,双手轻颤,心中止不住地酸涩。楚榆唤了他好几次,他才回过神,茫然道:“啊?”

女医轻抿双唇,眉目愁苦,道:“这姑娘约莫是因奔波劳累,又饿着肚子,才会昏迷不醒。待她好好睡一觉,便无大碍……至于她身上的疤痕。”

楚榆举起雁晚的右手,把数道疤痕展示给江允看:“陛下,您瞧。这些疤痕为利器所伤,且都伤在筋脉处,兴许是被挑断过筋脉?”

右手的筋脉被挑断,她该如何拿剑?

她又微微翻开雁晚锁骨处的衣物,继续解释道:“如此长的伤口……她居然还能活着,真是福大命大。”

楚榆医治病人,向来严谨,恨不能把病人身上所有的陈年旧疾都一一看过。待她说完这一切,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多嘴了,便满怀歉意道:“臣多言了。”

“无妨,你去忙罢。”江允摆摆手,示意楚榆离开,自己则在床沿坐下,替雁晚掖好了被角。

他的指尖顺着雁晚颈间的疤痕而下,从下颚骨一路抚到锁骨。这里他曾吻过许多次,如今仍记忆犹新。

所以,江允清楚地记得,雁晚的锁骨在过去并非如此突出。雁晚身上原有多少伤痕,抱起来该有多少重量,他心里都有数。

他缓缓俯下身子,双唇最终停在离雁晚的嘴角仅有一寸的位置。他虽想吻下去,但又不愿“趁人之危”,便只有艰忍。

到了傍晚时,雁晚才缓缓睁开眼睛,她这一睁眼,便少不了与江允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