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晚听完,更加诧异,她轻掩门扉,问道:“何人说我在场?”
“青州城此刻江湖人多,总有几个认识裴庄主。”官差后退半步,做出一个“请”的姿势:“时间不等人。裴庄主,请罢。”
雁晚自知难以拒绝,她想着只是做个人证,很快便能结束,便脱去大氅,换了一身稍微轻薄、利于行动的外衣,跟在官差身后出了门。
官府离客栈不远,没过多久,雁晚便在公堂上见到了昨夜的皮影戏艺人。
艺人戴着枷拷,躬着身子跪在地上。雁晚打量了几遍他的脸,努力从混乱的思绪里寻找线索。终于,她道:“昨夜,似乎正是他演的皮影戏。”
青州知州端坐于堂上,严肃道:“似乎?”
“草民身子不适,易犯糊涂,所以拿不准。”雁晚微微俯首,如此解释。
“那他昨夜说了什么?”
“他说,”雁晚喉头轻动,思索着如何把话复述地婉转些,且又不耽搁她回客栈的时间,“他说,北晋太子与……与咱们将军,屡次幽会,韵事风流。”
“仅此而已?”
雁晚略带歉意,解释道:“后面的话,裴某未用心听。”
“你再仔细想想,”知州略不耐烦,轻轻咂了咂嘴,“我们本欲寻你那位叫程芙的同门。她曾拿过什么什么比试的第一名,名气稍大一些,认识她的人也比认识你的多……若非未寻见她的影子,我们也不会找到你。”
他这一招激将法,不仅未起到作用,甚至适得其反,让雁晚原本的歉意转变为了火气。雁晚冷哼一声,不屑再停留于此:“她来去无影,凭你们的本事,当然寻不到。而凭我的本事,昨夜听到的也仅有这些。我的话说完了,我该走了,告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