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卓瞪了他一眼,命他在屋外静候,并随手关上了屋门。距离她上次和雁晚见面,已经过去了四年。眼前的剑客变化颇大,唯一未变的是, 这两次见面, 裴雁晚都是阶下囚。
雁晚凭江卓眼边的疤痕认出了她,便朝她拱手,道:“多年未见, 将军别来无恙。”
江卓挪动步伐, 与雁晚同桌而坐, 并瞥见了雁晚手中老旧的书本:“《四海图志》?看到哪里了?”
“刚开始看。书上说大殷西方的大漠浩瀚无边、广阔无垠,若有机会, 我想去看。 ”雁晚指着《四海图志》上颇为写意的大漠插画, 与江卓一同鉴赏起来。
“咱们今日不说这个,”江卓敷衍了几句, 便扭转了话题, 她轻挑眉目, 道:“你真是胆大如斗啊。我原以为,你在京城天牢里说的大不敬之语,已算是狂悖。不曾想,你居然还有更让我吃惊的举动。”
早先在京城天牢,江卓曾试探雁晚的心迹,假意让雁晚扶住江允登基。雁晚却果断地拒绝了她,并说道,若自己有这样的通天本事,理当自己来做这个皇帝。
也是在那一次的交谈中,江卓毫无忌惮地暴露了自己的野心。
雁晚合上《四海图志》,笑道:“剑已出鞘,我无话可说。”
她在官府中好好睡了一觉,捂了本身细汗,一觉起来神清气爽,便悠闲地翻起了这本书,并畅想着自己若有机会,该先从江南游到漠北,还是直奔漠北而去。
“剑已出鞘,那你可有后悔?”江卓按住书册,凝视着雁晚的双眸。
雁晚似在与江卓作对,她废了些力气,把《四海图志》从江卓的掌下抽出,沉声道:“我出剑,从不后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