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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恶鬼,也是照在江允心头的月亮。

雁晚吃了一惊,想要挣脱江允的怀抱,冷声道:“陛下,您逾矩了!”

江允却不管不顾,把雁晚抱得更紧,他把脸埋在雁晚颈间,几乎快要啜泣出声:“你怎么能这样?怎么能一个人涉险?!”

雁晚为江允的失态而眉目轻动,但她脑海中的理智显然多于江允。于是,她果断地推开了江允,指着身后形状疯癫的蒙面人,语气从容不迫:“陛下,我闯祸了——唯一的一个活口,被我吓疯了。”

这便是了,月亮是抓不住的,地上的行人只有去追。

江允的心绪难以平息,他忍着失落,望着仍在哭喊的黑衣人,强装镇定道:“你去找根绳子,把他捆起来。我去街头看看,兴许能碰见夜巡的守城队伍。”

他说完此语,又问雁晚:“你浑身是血……”

“这些不是我的血。”雁晚抚平领口,神色如常道:“我身上只有几道小口子,不碍事。您快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巡城兵罢,我去找绳子,再看看官府中有无其他活人。”

她挽起了袖口,便于寻找东西。江允见她神情冰凉,便不好再多说些什么,唯有去官府门口碰碰运气。

他的运气极好,刚巧碰上一路巡城兵。领头的士兵见半夜三更的,居然有人从官府大门中走了出来,不禁疑窦丛生,主动上前询问:“什么人?为何三更半夜在此鬼鬼祟祟?”

江允让出身位,令巡城兵看清了门内的惨状。那巡城兵大为惊骇,理所应当地认为江允就是屠戮者,便一声令下,道:“把他给我擒住!”

“谁敢?”江允不慌不忙,他漠然地睥睨着这队士兵,语调冷冷,一如寒凉的冬夜。他这般神情语调,和身上不凡的气度,真的把士兵们唬住了。

仍旧是领头兵先开口,问道: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
江允拆下腰间刻着“信之”二字的玉佩,把它扔到领头兵手中,寒声下令:“去传永宁将军与知州董亮,朕在这儿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