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问的答案,她已亲身经历过,却要抱着侥幸的心思,要再问一次世上最熟悉“萤茧”的人。
许成玉云淡风轻,没有任何愧疚之态:“当然是与你过去的三年一样。‘萤茧’是用来折磨人的,不是用来杀人的。他会畏惧寒冷,畏惧严冬。只要感到痛楚,便牵一发而动全身——你放心,不会短寿,他仍能与你白头。”
“他瘦得飞快,瘦得惊人。”雁晚望着花盆中湿润的泥土,眸光轻动。
仅从江允的脸上看,全然看不出他是一个身中剧毒的病人。可雁晚却知道,他如今的脊背和肋骨摸起来是多么硌手,与在青州的第一个夜晚已截然不同了。
“那就让他多吃点儿。”许成玉甚少看见雁晚失落低沉的模样,便忍不住要打趣一句。她牵起雁晚的手,温和地笑道:“今日是初三,你已穿了红裙子,那记得再吃碗长寿面。”
二十四周岁,雁晚已在世上过了两个十二载,刚好是两个轮回。她曾痛恨“萤茧”荒废了她三年的岁月,却在此刻无比感谢那三年。
萤火虫寿命短暂,蝴蝶却能冲破虫茧,重获新生。
她要做后者,且要胜过后者。
景王府的主人已数年未庆贺过生辰,包括今年。更何况,今日还是端王的忌日。
雁晚在王府门口徘徊了几步,她本想隐瞒自己与江允的关系。但转念一想,她过去便频频出入此处,附近的百姓们早司空见惯。
偶有几句流言,她也未放在心上。
既然如此,那便大摇大摆从正门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