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晚一拳砸在车窗上,从怀中迅速地掏出一张叠好的红色纸笺,怒道:“我从此物与你换!”
万籁俱寂,雁晚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她看见车帘晃了一下,再彻底拉上。下一瞬,车尾的门被人急切打开,她眉目如画的情郎自车上跃下,接过了她手中的纸笺。
正红色的纸笺上,“裴雁晚”三个字写得难得工整。
“只有你的名字?”江允湿漉漉的眼里露出几分失望,他抬起脸,望着高坐在马上的女子:“你为何不写完?”
庚帖上,应写明名姓、生辰八字、籍贯和祖宗三代。而这张“庚帖”,除了雁晚的名字,便再无其他了。
“不着急,我得慢慢地写。你得多给我一些时间,日子还长呢。”雁晚伸出手去,与江允十指相扣:“你要好好吃饭,好好养身体。”
“好。”江允用力点头,暂且放下了心中的失落,笑道:“你也要注意身体,认真练剑。”
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便又问:“秦寻光已经进京,关进天牢了。”
“你不许提他!”雁晚眸光一闪,额角浮上几丝不快:“但你不许公报私仇,不许命人在牢里欺辱他。”
雁晚已如秦渊所愿,把他的佩剑仍进了铸剑炉,熔为一滩铁水。对她来说,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见秦渊一面了。
“我记住了,你放心罢。我给你的玉佩,千万别丢了——记得来京城看我。”江允不能再耽搁时间了,他极不情愿地回到马车上,攥紧了梦寐以求数日的红纸。
车队终于消失在官道尽头,雁晚一直等到再也看不见任何人影,才策马扬尘而去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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