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看向了江允,一字一句道:“我们走罢,过几日再来看银杏树。”
她怕梁晦和谢泽兰一样,表面说着“认亲”,实则另有目的,故而万万不能暴露此处是孙妙心的住所。孙妙心性子软,万一被梁晦缠上,怕是难以脱身。好在屋中的孙妙心没有听到屋外的动静,迟迟没有露面,雁晚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梁晦看着姐姐和“姐夫”手挽手离去,狠狠咬了咬牙,急忙追了上去:“姐姐,你在京城,住在何处啊?”
他看了眼江允,笑问:“跟姐夫住?”
“你管得着吗?”江允亦笑了笑,他的笑冰凉而疏离,与上赶着认亲的梁晦截然不同。
梁晦眼睁睁看着这对男女各骑一匹马扬尘而去,心里却丝毫不急。他昨日偶遇与母亲长得极像的雁晚,起初震撼不已。紧接着,他便知道自己的窘境有了解决之法。
手足血浓于水,他的亲姐姐是声名远扬的“明心剑”,怎会不管他?
巍峨华丽的宫城外,雁晚停下了马,笑道:“我就送你到这儿。”
“你不进宫?你不陪我?”江允慌忙跃下马,牵住了雁晚的手,委屈巴巴地拉下了眼梢:“你不能这样,我们四五个月才见一面……你不能多陪陪我吗?”
雁晚见情郎拉着自己不放,便无奈地也跳下了马。她轻抚江允的面颊,笑问:“你多大年岁了?怎么跟十六七岁的时候一模一样,喜欢装委屈,喜欢耷拉眼睛。”
“我是真的委屈。”江允把雁晚拉近了一些,两人几乎贴在一起,他微微弯腰,温热的气息洒在雁晚耳畔:“你总是让我觉得,我和‘鸿书’一起掉进火炉,你会先救它。”
“当然是先救我们陛下了!”雁晚装出骇然模样,她仰起脸,凤眸微瞪:“我若是对陛下见死不救,岂非成了大殷的罪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