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晦端着药碗,一步蹭着一步,慢慢挪到平荣身边,恭敬道:“公公,咱们侯爷该喝药了。”
“侯爷生的什么病?”平荣斜睨了梁晦一眼,堵在了路前。
“胃病,”梁晦垂着首,把药碗小心翼翼端在手中,“咱们侯爷都一天没吃东西了,可不得胃病发作嘛。”
平荣往前上了一步,把路堵得更加严实。他觉得梁晦话里有话,十分不悦:“你在暗讽陛下不懂慈悲?”
“小人不敢!”梁晦无心之语,竟惹得平荣起了怒意,他把头垂得更低,赶紧自认不是。
“当心你的脑袋。”平荣抬眼看了看天色,夕阳已没入山的那头,便进了祠堂,弯腰扶起了庄霆:“太阳落山了,小侯爷,您请起罢。”
庄霆白眼一翻,极不情愿地甩开了平荣的手,咬牙切齿道:“有劳公公。”
“奴才今日领着差事,不便向侯爷请安……”
“平荣公公!”庄霆怨气冲天,不想听客套话。他抬手指向祠堂门口,做出一个请的姿势,冷笑道:“您快回去向陛下复命罢。本侯身子不适,该喝药了。”
平荣守着礼数,仍把该做的该说的做足做全,才肯离开侯府。
庄霆跪了一天,双腿发颤,索性在祠堂中席地而坐,接过药碗一饮而尽:“打听到了?”
“用不着打听。小人认识昨日的女子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梁晦半蹲身子,俯在庄霆耳畔,轻轻道:“小人有一同母姐姐,她与小人的母亲长得极为相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