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的吻,绵延了更久。直到江允喘不过气,雁晚才舍得放开,她轻抚情郎的唇角,道:“我与文姑姑说了会儿话,她很会开解人,我很感激她。小允,旁人就算是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,也不一定要亲密无间。”
她现在说的话,与昨夜所说的类似。
江允缄默着,听雁晚继续往下道:“你提防着你的长姐,是因为忌惮吗?”
“雁晚,长姐若把皇位抢走……我会死在她手里的。”
鸿羽落地般的声量,却震痛了雁晚的耳朵。她倾佩江卓,也的确想看一看女皇帝所铸的盛世,但是,新帝若想登基,要如何处置旧皇呢?
囚禁?毒杀?还是带兵逼宫?
雁晚的指尖掠过江允的睫毛,说出了一句她曾叹惋许多次的话:“你若是不做皇帝,便会始终无忧无虑。”
坐在皇位上,要操劳天下事,要提防身边人。对江允而言,他还要担忧雁晚有朝一日会离开他。他的患得患失,是煎熬漫长的心病。
雁晚突然想问,你有没有想过假装死去,与我一同回云州呢?
刹那间,她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。江卓当上皇帝时,手握大权,要找一个目的地明确的人,就像呼口气那么简单。
雁晚肩头有整个澄意山庄,她不能赌。
阴天沉闷,江允把雁晚支走后,静静等着庄霆出现。
庄霆双颊红肿,犹如遭受了蜜蜂的侵扰。他直接跪在太极殿中,恭敬道:“臣知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