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允扶了她一把,震怒道:“你爹想要此物,那你就拿回去,摆在你勇毅侯府门前,最好高高挂在匾额上!”
天色刚亮时,平荣终于醒来。他挣扎着翻出了高大的灌木丛,待他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何事后,心中叫嚣着大事不好,跌跌撞撞往太极殿奔去。
殿门紧闭,平荣扫视了一圈门外的守卫,问道:“陈侍卫呢?为何没看见他?”
一个年岁轻轻的小侍卫低声回答:“陛下罚了他五十杖,这会儿还没打完呢。”
昨夜果然有大事发生!
平荣胆颤心惊,又问:“你守了一整晚,可有看见什么人?”
小侍卫本顾忌着江允的令,要守口如瓶。但他转念一想,平荣是随侍江允的人,便点了点头,把嗓音压得极低:“我看见一个大美人进了殿。不一会儿,陛下便发了通大脾气,险些把我的魂儿吓走……”
“那美人现在何处?”
“进殿之后,便没有出来过。”
平荣咽了咽唾沫,畏首畏尾地推开了殿门。只见江允披着长发,顶着乌青的眼圈,孤身坐在桌案前,如一棵濒死的松,若非他手中提笔写画,证明他还有一口气,平荣得立刻唤个太医来。
小太监环视四周,并未看见华曦的影子。他上前几步,竟眼尖地发现江允颈间有一块红色痕迹,这令他呆愣在原地,脑海里嗡嗡作响。
这是昨夜黄骓池边的蚊虫咬的,还是另有他因!
平荣屏住呼吸,声若蚊蝇地问:“陛下,应当无需准备避子汤罢?”
“……”江允咬牙切齿地把画纸揉成一团,狠狠砸向平荣的脑门:“滚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