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允神情微怔,吞吞吐吐道:“去年冬天,我托长姐把那把匕首转交给你。玄铁匕首,世之罕见,她兴许给那把匕首安了别的名头——你是没有收到,还是没有认出来?”
话音一落,轮到雁晚羞愧难当了。她难为情地锤了锤床榻,咬牙切齿道:“我拿去换酒了。”
此时她被浓郁的酒香吸引,却困宥于身无分文,便把玄铁匕首送进典当行,换了一壶美酒。
静谧再次袭来,江允神色复杂地扣住雁晚的另一只手。
那把玄铁匕首,对他而言意义深重。
匕首不仅是雁晚首次赠给他的礼物,更是他心灰意冷,欲彻底放手时,试图斩断情丝的一柄利器。
只可惜,他未能顺遂地彻底放下心上人。
但是,她怎么能把匕首典当出去,轻易地换了壶酒?
雁晚看出江允的不悦与失落,她为此自责,便安抚道:“你不要伤心,我为你铸把更好的。”
“不一样的,雁晚。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,世间仅此一把。我收到的时候,高兴坏了。”江允轻言细语,眼中的光却灼热炽烈。他耷拉着眉目与耳朵,唯有一双璀璨的杏眸显出了生机:“我真的很难过。”
雁晚望着江允眼底盈盈的水光,抽出被他紧握着的双手,捧起了他的脸,愧疚无比:“是我的错,你别难过了。三郎,我补偿你……”
“你拿什么补偿呢?”江允偏过脸,轻吻雁晚的指尖。他在此刻显得孱弱,犹如一只濒死的鱼,渴求溪水的滋润:“青州那么远,你总不能特意赶去青州。”
他找准了踏板,要借此跃得更高。最好,能一举跳进雁晚心中更深的地方。
雁晚正欲说些什么,却被堵住了唇。她攀着江允的肩背,贪婪掠夺着情郎唇齿间的药香。直到江允喘着气推开她,她才道:“我补偿你一把世无其二的匕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