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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事交由旁人完成,并非不可。他想。

八月十五中秋还未到,雁晚便要回云州了。她留在京城的最后一个晚上,是在太极殿中度过的。她此去云州,再想和江允见面,应该要等到明年了。

江允为此烦躁了一整天,白日里把朝臣骂得狗血淋头,晚上窝在雁晚怀里呜呜地哭。

倒也没有真的哭。

他只是把脸埋在雁晚肩窝中,像小孩儿牙疼时那样,虽不见眼泪,呜呜咽咽的声音却绵延不绝:“你别走,好不好嘛……”

“当然不好。”雁晚抬高了腰,“来帮我解腰带。”

“我舍不得你。”江允乖乖照做。

雁晚揉揉他的后脑勺,哑然失笑:“陛下今年几岁了?为何像个孩童?”

江允的话愈发幼稚,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意中人,道:“我想回十七岁那一年,我还没有当皇帝,每天都能去山庄找你。”

“那可不行,”雁晚出言阻止,“我二十岁的时候,剑术不如现在厉害。”

说到“皇帝”二字,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,便双手捧起江允的下颚,沉声叮嘱:“你要提防你姐姐,她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江允的神色霎时严肃,“快睡罢,明天我送你出城。”

他花了一会儿功夫,终于哄得雁晚安然入眠。待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后,他用骨节分明的手,捏住雁晚留有疤痕的右腕,瞳孔愈发晦暗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