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卓不知弟弟发了什么疯,竟在宫宴的第二日传她进宫,递给她一封折子,道:“长姐替朕看看。”
她接过奏折,快速扫了一眼:“萍州蝗灾竟这般严重。”
秋天谷物丰收,萍州却蝗虫肆虐,百姓苦不堪言。而且,来年或许要闹饥荒。
江允抿了口茶:“这是刑部蒋士诚递的折子,你再往下看看。”
“萍州知州贪了赈灾银两?!”江卓长眉倒竖,咬牙切齿:“真是该死。”
“长姐既如此心系百姓,不如替朕去萍州一趟,赈济百姓。”江允亦为贪墨一事恼火,要大杯大杯地喝水来压抑怒气:“萍州知州重铐进京,待几百板子打下去,人也就废了。”
“陛下让臣去萍州?”江卓有些许惊讶,要在密林中防备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,最佳办法便是时刻观察猛兽,让其始终呆在自己的视线内。
她的兵权虽已上缴,可她在青州军营仍有威望,在民间的威信更不必说。破釜沉舟,未尝不可啊。
“几年前,朕刚刚封王,前去沽阳赈济雪灾,搏到了一些民心。长姐也去试试。”江允拢紧了披风,凝视江卓眼下的疤:“秋天过完,冬天便又到了。今年是严冬,朕怕熬不过去。”
江卓拧紧眉头:“陛下怎能如此讲?”
“我单知道长姐有领兵打仗的才能,却不清楚你在政务上有多大本事。”江允笑了笑,“倘若今年冬天,朕果真缠绵病榻,大殷便要出一位摄政长公主了。”
“臣,怎能担此大任?”江卓面色沉静,心里却激起千重浪:“更何况,陛下的龙体定然无恙。”
江允的喉咙间憋着一股气,令他的嗓音沉了许多。他审视细眉微皱的姐姐,笑道:“长姐担得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