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卓照做。
剑客接过药瓶,向面前的女人冷冷道:“我若是你,一定把先任斩草除根,不留后患,绝不会让他苟活至今。”
“有区别吗?十五日一过,毒性发作,他还是得死。今日已是第十一日了。我心疼他,才让他再见你一面。”江卓捏住自己颈间的利剑,把其缓缓移开:“我已拿到传位诏书,我的士兵随时愿为我一战。皇位,我志在必得。”
“皇位而已,你拿去。可是江允,我必须带走。”
“好哇,带走一个将死之人,当然可以。”江卓点头,“如有必要,我甚至能为你备辆马车。”
“那便多谢长公主了。”雁晚冷笑道,“明日一早,我带他离开,你去追你的野心罢。”
她撂下这句话,转身朝殿中奔去。
太极殿里死气沉沉,烛火虽是暖色,却像染血的厉鬼一样张牙舞爪。雁晚飞奔至西殿,一眼看见了静卧在榻上的男人。她的脚步阻塞住,不敢再往前挪,生怕触碰到一具冰凉的尸体。可她的心驱使着她前进,使得她不知不觉中已走到榻边。
江允静静睡在榻上,瘦骨嶙峋,若不是他鸦黑的眼睫轻颤着,雁晚几乎要以为他没了气息。
女子欲抚摸他的脸庞,却在即将碰到时收回了手。江允如琉璃般易碎,她不敢碰。她俯到熟睡的男人耳畔,轻声唤:“江允,醒一醒。”
那人未有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