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调好吗?”雁晚没头没脑地问。
“你在质疑我?”许成玉颇有些不悦,“我想让谁活着,谁就必须活着。阎王爷若瞎了眼,我便去闹阴曹地府。”
她发了几句脾气后,随即转怒为喜,笑道:“我去看看你阿姐何时回来。”
待她走后,卧室里便只余一对情人。雁晚背靠雪白的墙壁,目光紧紧黏在江允单薄的身躯上。她看见那双美丽多情的杏眼柔和无比,深情第望着她,便张开双臂朝那人奔去,一头扎进江允怀中。
江允没能承受住突如其来的重量,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,咚得一声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。他轻笑出声,一下下揉着雁晚的脊背: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他曾真切害怕自己会死,在服下淬骨的十一天里,他度日如年。
死是生命的终结,江允能坦然看开。可他唯一放不下的,是此刻被他抱在怀里的姑娘。若他死了,雁晚有朝一日必会放下他、忘记他——他不想被心爱的人忘记。可是如若雁晚始终走不出回忆的漩涡,那又该是件多么痛苦的事——他亦不想这姑娘伤心难过。
真是件难办的事啊。
雁晚把脸埋在江允的胸膛中,闷声道:“我真的以为你没有几天活头了。”
“是吗?你看起来并未有多么慌张。”江允为她的担心而心花怒放,腔调却故作严肃。
“我相信鬼医的医术,”雁晚仰起脸,认真地解释,“可我免不了担心你,我怕哪里出了岔子,你死在我眼前,我却无能为力。”
能用剑解决的事,她会毫不犹豫地拔剑。可生老病死,是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后也无法阻止的倾塌。更何况,她仍走在“天下第一”的路上,还未触及终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