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臻把信递给了杨信,“杨主簿怎么看?”
杨信心中紧张,看了一遍信,低头想了片刻才道:“似乎有人在刻意引导统领,给统领提供一些重要的证人证据。”
“你觉得会不会是伪证呢?”李臻又问道。
“卑职觉得不会,毕竟统领是刺杀案亲历者,是否伪证一审便知,这个卢武应该是真的刺客,听说圣上已把此案交给了来俊臣,那么来俊臣一定会来找统领了解情况,所以这封信就是要先给统领提供一些线索情报,让统领转交给来俊臣。”
停一下,杨信又道:“卑职觉得,就算统领不理睬这封信,这个传信者也会把刺客的情报再泄露给来俊臣。”
杨信一番话令李臻对他刮目相看,他的分析合情合理,眼光独到,难怪孙礼极力向自己推荐这个杨主簿,果然有点本事。
李臻想了想又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是有人想刻意揭穿真相,对吗?”
杨信点了点头,“卑职正是此意,在上官舍人还未回来之时,刺杀案就在洛阳传得沸沸扬扬,明显是有人在故意宣扬,卑职猜测,应该是幕后刺杀者的对头在落井下石,如果统领真想抓出刺客,就不妨去一趟因果巷。”
李臻沉思片刻,这件事他还真得先和上官婉儿商量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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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才两个时辰,李臻再看见上官婉儿却吓了一跳,只见她官房内的各种文书堆积如山,她埋首在一大堆奏卷中奋笔疾书,见李臻进屋,上官婉儿头也不抬地笑道:“原以为回乡一趟可以偷偷懒,结果一件事都少不了,全堆在这里了。”
李臻也开玩笑道:“不是有人很想替舍人分忧吗?舍人还不肯给她呢!”
上官婉儿嫣然一笑,抬头注视李臻道:“如果你愿意替我分忧,我会很乐意把它们分一半给你。”
“我倒是愿意,只怕圣上认出是我的笔迹,她就不高兴了。”
“其实倒也无妨,圣上也不止一次给我说过,让我找几个知书识文的宫女当书佐,只可惜我还没有找到合适者,其实你倒是很合适,但我需要你做更重要之事,做我的书佐,太委屈你了。”
两人说了几句,李臻便把箭信递给上官婉儿,又将杨信的分析说了一遍,上官婉儿淡淡笑道:“这个杨主簿分析得一点不错,和我所猜想一致,他倒是个不错的人才,你不妨好好用他。”
“那现在卑职该怎么办?”
上官婉儿沉思片刻道:“尽管是有心人在引导我们,不过早一点掌握证据,可以防止来俊臣利用这个案子来扩大打击,我们不妨顺势而为,先了解真相。”
李臻点了点头,“卑职明白了。”
迟疑一下,李臻又问道:“不知来俊臣现在何处?”
“我得到的消息是,他前天晚上便带人去了陕县,去调查刺杀案,他无论如何也要做做样子,估计今晚或者明天他就会回来了,我们最好赶在他回来之前抓住刺杀案的关键证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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