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风中飞舞的蝴蝶静悄悄地落在了穆商言的心尖上,泛起微痒。
他下意识伸手去捉,柔滑微凉的衣料却从指缝中滑落,他蜷紧手指,却落了个空,只留下更痒的一股冲动。
“什么只有我能坐,”傅椋嘟囔,转过来的脸上却是笑意明媚,“明明当初是你说太后母后要逼你的婚,求着我帮忙,我才勉为其难应下的。”
这个勉为其难可是相当的勉为其难了,傅椋想,若不是穆商言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,她也不至于放弃好端端的侠女梦来深宫里当皇后。
“那是,我的傅娘娘可太勉为其难了,”穆商言迎着话说,这么多年下来,他自然知道怎么哄着傅椋,“左右你也坐了一千多个日夜,再接着坐一坐又怎么了。”
前面的石头有点难走了,傅椋脚疼,叫穆商言来扶她,长身玉立的陛下当即上前,将那柔夷稳稳握在手中,任由女子足足高他大半个头也未有丝毫不悦。
“话是这么个话,理也是这么个理,多一天少一天的也没什么差,但是,”傅椋顿住,忽然转身低头凑近穆商言,笑意盈盈,“我要是再坐下去,你不怕被朝臣们骂死呀。”
自古为后者,当是贤良淑德,母仪天下,但傅椋扪心自问,这八个字却和她半点儿也不沾边。
女子的容颜猝不及防在眼前放大,肤白如玉,带着几分好闻的幽香,穆商言呼吸一窒,心跳顿时漏了一拍。
但好在喜怒不形于色的陛下一贯会藏事,他不动声色将异样尽数藏下,深怕哪一日傅椋忽然开窍,意识到他是心悦她的,从而觉得麻烦远离。
男人手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护着女子,出众的面上却流露几分嫌恶,“骂死总比烦死好,后是他们要我立的,立了又不满意,朝堂上还挑三拣四,当你是什么?萝卜白菜?”
这话果然傅椋就不爱听了,瞪圆了眼,“你怎么还不说是西芹和芫荽呢!”
西芹和芫荽,是傅娘娘最不喜欢的两种菜,没有之一。
“所以,”达到目的陛下微微一笑,和傅椋极其相似的凤眼中满是不被察觉的深情,“你就应该好好坐着,叫他们膈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