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过他的事情,”兰絮的态度相较于先前好了不少,许是这位官员当真能称得一个好字。
“他原先官拜吏部侍郎,却因不愿站队得罪人被栽赃下放,你也知道吏部这个地方,是为朝堂四方挑选些优质的好苗子,那些文书考试什么的,但凡露个底出去就是徇私舞弊的事儿,其实这事陛下心里头有决断,但听说他自请去了闽南……”
三言两语,傅椋就听明白了。
天高皇帝远的,这又是流民又是灾,且不知为何消息还被欺瞒下去,人都涌到玉京了穆商言才知晓,不怒才是有鬼。
怕不是早有人将证据呈贡朝堂,当真是栽赃陷害一把好手了。
兰絮说这番话的意思傅椋也懂,心里也门底儿清,穆商言待她确实于旁人不同,有一些话也只有她能说得。
那一瞬间,傅娘娘心里忽然软了下去,又生出一股子愉悦和得意来,连脸面上都沾了几分喜气,颇有几分恃宠而骄的嘚瑟。
她不晓得这股情绪从何而来,往日里又为何从未出现,但这种感觉光凭借只言片语是讲不清的。
就好像每个晚上仰头都能见得天上诸多星子,但倏而一日间,有一粒星子拖着荧尾不偏不倚地落进了她的怀中。
她像是七八岁尚在学蒙中的幼女,无法掩饰喜悦,迫不及待捧起星子向所有人炫耀。
瞧,这个星星是我的。
这种举动确实有几分幼稚,傅椋总不能牵着穆商言到处溜达,逢人就讲这个皇帝是她的,那想来先要被朝堂上那一群老古董们拿唾液淹了不成。
况且……她这个皇后也不过是暂时的,往后穆商言若是有了旁人……
由着一个话头,傅娘娘胡思乱想了一路,只是每每在想到穆商言有了新后时,心口处总会闷了那么一下。
就好似被蜜蜂叮了一口,疼疼的,刺刺的,几分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