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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件事情闹得太大,那是多少条人命在里面,此番若不是万民书请愿,苏衍出头替他兜着,太师又讲了几句好话,他现今在哪里,可真就说不准了。”

“我不让你掺和进来,是因为这件事里的水很深,看起来是有‘郑党’的手笔,又和朝堂众势力干系颇深,你往日里抓那些个官宦子弟就已经令他们不悦,若在此时风口浪尖再干一脚朝政,难免为更多人恨,我无法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的,阿椋。”

随着话音悠悠坠地,一阵夜风徐来,刮起了傅椋耳边的长发,她歪了歪头,但凤眸明亮熠熠,如夜里烧不灭的火种,只是还没张嘴,就叫穆商言又拿话给堵住了。

“我知道你从不怕这些,”男人温热的掌心贴在她面颊,暖意熏人,“但是我怕,我怕哪一日,我不在你身边护不下你。

傅椋的身份,就意味着潜伏她周遭的危机必然不会小到哪里,就彷如藏在茫茫深海中欲想拉人入水的水怪,尽管防护做了周全,却也仍不能松懈半分的警惕。

傅椋微微睁大了眼。

她同穆商言之间,向来是嬉戏打闹,拌嘴置气得多,甚少会有此番郑重又温情的时候,就好像一向是灼热的光中平白落了丝雾霭霭的朦胧。

她一时愣在那处,忽然就有些许的不知所措,脑子中似化了浆糊,又似散了团线,黏黏糊糊地乱成一团,愈缠愈乱,愈解愈紧,不知如何在这么个境地中行事了。

还贴在她面颊上的掌心变得几分滚烫,似有一股子热流穿透那薄薄一层面皮涌来心底间,一时烧烫得她心跳快了些许,连嘴唇都发干了起来。

真是奇怪,她晕乎乎地想,但却又想不出个理所当然来,只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美,风中都有梨棠花的醉人香气。

是方才落在衣襟上的还没有被完全掸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