萨格自知他的父王和兄长都是什么德行,此番朝贡,他力排众议地前来,无非就是在穆书夜劝说下,想借助大盛之力重整外金。
他不忍再见他的国家和子民终日惶惶,生活酷|吏和暴|政之下,无时无刻不担心强国的铁骑踏碎城门,国破家亡。
可这一路上,他的父王和兄长却想用他的命,来撕毁和大盛表象和平的唯一协约,让他的母国再逢战乱,民不聊生,仅仅是为了他们那些可笑的皇权私欲……
如果不是因为塔塔利亚,萨格从心底感谢将他救下的这个人,想到这里,他又下意识往傅椋那里看去一眼。
刚才他就在想,这位皇后娘娘虽是十分美艳,总给他在哪里见过的错觉,此番忽然就觉得,她的眼睛似乎同‘塔塔利亚’有几分相似。
“远道而来,不必多礼。”
萨格这动作看在穆商言眼中,顿时令他危险一眯眼,像是在领地边缘发现了‘敌情’的兽王,顿时警惕了起来。
他没有去坐往日里一贯处理事情时的高位,而是就近在傅椋身旁坐了下来,随手将小女子搭在案上的手捞进掌心握紧,边宣誓主权,边将接下来的态度昭显得明明白白。
——不是在对待一个下属,一个附属国臣使的姿态,而是对待一个朋友,又或是合作者的姿态。
当然前提是,这小子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。
当朝陛下酸溜溜地想。
不就是顺手救你一下,她顺手救过的阿猫阿狗多了去了,看什么看,穆书夜没和你讲,她是朕的皇后吗?!
傅椋被穆商言这动作闹了一下,有些不解,但眼瞅着他们几人的模样像似是要说什正经事,尽管她心里还惦念着‘被当面拆穿身份引来惊叹’的这件事,却也不得不起身暂且离去。
虽然她晓得就算她留下,穆商言和穆书夜也不会说一些什么硬要她走一类的话,但避嫌这种事情凭靠的本就是一番自觉。
她若是想知道,大可以事后再去问询,总不是现在在里面,叫那位尚且不知她身份的三王子更加不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