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也是习惯了,左右不过是热了些,发些汗,身子骨酸软些,倒也没有什么其他大碍。
左右瞥了瞥,却没瞧见人影,但那声音却一直未歇。
淅淅索索的,活像是有只嘴馋的黑毛耗子,半夜里头趁着四下无人,就偷摸溜出来觅食了。
她又将帐子的缝掀得大了些,露出个脑袋寻着声音仔细张望。
这一回,才终于是瞧见了人影。
那人离她这里有些远,在山水屏风的那一边,叫投下的影子遮了半个身子,只是端看那虎背熊腰的挺拔身影,必然不是白诺那个丫头的。
傅椋心里不由得咯嗒了一下。
当真是摸了个贼进来?
就是这贼的脑子也未免有些太不好使了,明明更好拿走的妆匣子在另外一侧,他却偏跑那死沉死沉,足有百十斤重的屏风那里去,莫不是想将上头的金粉刮下来一些不成?
这种时候必然是不能嚷的,若是嚷出声,怕是救驾的还没到,她便先一步叫那激怒的一刀给抹了脖子,还是破财消灾的好,嗯,破财消灾。
一些金银,身外之物,总不至于那小贼当真就将屏风搬走了,倘若如此,她倒是敬他是条汉子。
傅椋将头缩回帐中,正打算锦被一掀,两眼一闭,什么事也不管,又突地一愣,猛然睁大了眼,看着上头黑乎乎帐子顶。
后知后觉,那对凤钗好像叫她藏在屏风下头的暗格里了。
虽她晓得那小贼必是抗不走一个屏风,但万一呢?万一是个天生神力的,又或者阴差阳错按上机关给打了开?
仔细想了想,傅娘娘又重新伸出脑袋去,目光四下一扫,落在离榻边不远红木架上的白瓷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