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觉在这种情景下,能想到这个详装梦游的点子,是一件非常了不起且临危不乱的事,想来是能将穆商言那厮给糊弄过去的。
然有一句话,叫她以为终究只是她以为。
“傅椋,”身后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嗓音,“回来。”
不听不听,王八念经。
傅娘娘充耳不闻,任凭他恼,详装闭眼的眼皮底下去却掀了条缝看路,晃晃悠悠往床榻走去。
然走了几步,她倏地一愣,不对啊,这里是她的凤栖宫,又不是穆商言的宸辉殿,纵使他今个儿晚上宿在这里,此时也不该学个贼的模样在屏风那里淅淅索索。
想到这里,傅椋忽就有了底气,自觉落荒而逃的不该是她这位凤栖宫的主人,顿时心不慌,脚不飘了,十分淡定抱着那瓶子转脸过去。
“我回来了,怎么的?”
穆商言:……
“我倒是想问问,”傅椋先发制人,拿出那股子压人气势,全然没有方才半分落荒而逃的心虚。
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点着瓷瓶,在寂静夜中发出哒哒哒的脆响。
“你这大半夜的不入眠,在这里是做什么?不会……”声誉顿了一顿,傅椋十分温柔一笑,“是来偷凤钗的罢?”
误打误撞间,真相脱口而出,傅椋没过心,只是随口找件事来胡乱诓他一诓,谁想,穆商言竟显而易见的僵了身型。
傅椋一愣,顿时反应过来。
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奶奶的,这穆狗蛋儿当真是来偷钗子的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