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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诺啊了一声,回忆起来,“应当是被送去漱衣坊了。”

后宫里娘娘们换下来的脏衣裳,大都是往漱衣坊送的,由着其中宫人洗净熏香再往各宫送去。

“那你可见着我袖子里头的那个小冠?就是昨儿里头从兰儿那处拿回来的那一个。”

傅椋想着今日里头找个机会,将那冠给送出去。

既正好可谢一番昨夜里儿穆商言亲自照料她的辛劳,又可算朝他差些被开瓢的脑袋赔个不是。

傅椋晓得她病中是闹人的。

殿内残余的药香还未彻底散去,足以窥见昨儿夜里如何闹腾了一番,怕不是连药都打翻?若不然这味儿怎会如此熏人。

白诺摇了下头,仔细想道:“昨日里来去匆匆忙忙,倒也没曾仔细着,但想来,应是叫阳春给收起了,我这便去找她来问一问。”

虽身为傅椋身旁的大丫头,但白诺并非事事都能照料到,就譬如昨日里随着傅椋来去匆匆,换下了湿透的衣裳就急忙往太和宫烧香去。

那些换下来的衣裳,就自有其他的女俾收了走,送去漱衣坊。

傅椋颔首,叫她下去问,倒是不怎么担心那冠丢了,她宫里的人品性都清楚,平日里赏钱也不少,想来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。

只是想起来,还是不免感叹这冠的命运着实多灾多难。

白诺正要领命退下,却又忽地站住了脚。

只见蜂蜜似金黄的阳光从窗间落在绒毯上,正照着傅椋赤着踩下的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