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傅椋讲得这个话,叫陆婉和严翎听在耳中,确确实实起了那么些作用。
陆婉面上虽尚有忧容未褪,但较之先前心事重重的模样,已然放松了不少,她推了推挡在身前的严翎,忽然双膝一弯,在傅椋面前跪了下来。
她挺着腰背,眼角泛红,似初夏里点红了花尖尖的将绽菡萏,不觉柔弱,反另有一股子气质在里。
“奴明白娘娘的意思,也不奢求其他,只望娘娘能赐奴个恩典,叫奴去同父亲见上一面。奴的父亲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之人,却也一向勤勉为官,清清白白的。我陆家对此问心无愧,若娘娘肯愿开此恩典,奴这条命从今往后,便就是娘娘的,愿给娘娘做牛做马,报此之恩。”
她俯身下去,双掌平摊,头贴着地,行了极其尊贵的跪拜大礼。
严翎一愣,下意识望向傅椋,见她目光看过来,忙不迭也跟着跪拜下去,大声道:“求干娘开恩!”
傅椋:……
其实去刑部大牢看人的这件事罢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依傅椋的身份必然是够的
——穆商言给了她足以同他媲比的权利。
往昔时,傅椋还不觉着这些都代表什么,又或许是习惯了,自小到大间,他将什么都拿出来同她分一分,便就只当是穆商言怕她在宫中呆得无趣,就允她哪里都可以去逛一逛。
想到这事,傅椋不免就柔了几分眸光,忽然很想去见一见某位暂还躲着她的陛下。
如今这个节骨眼下,陆璋的身份敏感。
她若是出面,此事免不了落入他人耳中,恐会生一些变故,于是就需要一位引路人了。
而人选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