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门之隔的外头,众多将士众目睽睽之下。
安修竹,安大人,正蹲在门前扒着门,侧着头耳朵贴上去听里头的声音。
半晌后纳着闷地转脸望向穆书夜,又不敢出了大声,只同他做了个口型,想说他耳力好,听没听见里头还有什么动静。
正伸手比划着,冷不丁的,贴耳朵上的殿门却忽就叫人往里一拉。
他脚下一个踉跄不稳,双臂乱挥乱抓,好险没扑到开门的傅椋身上,还是身后穆书夜颇有同僚之情地拉了他领子一把,才避免他被穆商言拉下去砍了头的下场。
傅娘娘端着架子,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几人,又冷笑一声,长袖挥去,像是磨尖了爪子,正准备像猎物下手的狐狸。
“不是说有正经事情么?都还在这里站在干什么?等着凑人打花牌吗?”
三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,尤其一位还是放出去便能令人战战兢兢的当朝陛下,眼下里皆如刚进门的小媳妇般,规规矩矩在位置上坐下来。
丁诺跟着后头进来点明了烛火,又燃了一炉凝神静气的香,方目不斜视地退出去,十分机灵地合好了门。
气氛一时沉了下来。
傅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茶盏搁置桌案发出响亮一声,她美目一掀,又慢悠悠吃上一口,腕上的金钏子在跳动的烛火下闪闪发亮。
“说说罢,这消息都是从哪里传来的?你们哪一个先来讲?”
穆商言同穆书夜互看一眼,穆书夜悠悠叹了口气,显然这种境地也不瞒不下去。
“便先说说苏衍的事情罢,晓得你更关心这一件。”
朝贡的前几日里,苏衍曾自闽南发回书信一封,将灾情有所缓和,难民得以安顿,只是低处田地房屋损毁严重,须得回京觐见从长计议的事情讲了一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