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的为小月拍去身上的尘土,想必刚才在地上滚了好久,好好的一件攻红外衣就这么变脏脏的了,连头上的两个小包都有点歪了,我努力用手拢了下,但效果还是不佳。
“没关系的啦,等下到了罗嬷嬷那儿,让她帮我再梳一下就行了,罗嬷嬷手很巧哦,我好想她啊!嗯,对了,这件衣服先换下来,要不,等下她看到我,又会说我淘气了。”小月歪着头想了会,在马车里翻找起来。
不一会儿,竟然被她翻出套粉色衣裙,我笑着帮她换了衣裳,只觉得这身裙子,小月穿着份外的可爱娇憨,粉粉的红,像春天初开的桃花一般,娇美而不张扬。
“这衣裳真好看!”我不禁赞叹。
“谢大少,你也觉得好看?真是太好了!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翻出这块料子呢!”小月兴奋的扭啊扭的“这是我二伯母很多年前送给我额娘的,当时我额娘刚嫁给阿玛,可她天生跟红色犯冲,穿这种颜色土的掉渣,所以,就送给我绵月姨了,可我绵月姨也不喜欢这种粉色,就一直没拿出来裁衣裳,反正收了这么多年,终于在去年让我翻了出来,哈,我可是很喜欢这个颜色呢!”
听的头有点晕,小月家里似乎很复杂呀!这块料子,竟然是十多年前的东西?真是看不出来,质地是很好的,这种颜色的料子这几年虽多,可放十多年前,怕是很罕见的,更不用说料子上隐隐织就的精细花纹,寻常人家,哪来这种东西?
上次小月家人来接她时,我跟娘及小楼就很是奇怪,看他们的衣着气度断不像寻常商人之家,只是,无论如何也猜不到。
这次进京,看他们铺子里的何管事也不是等闲之人,正疑惑间,小月继续眉飞色舞的说自己家里的事儿。“谢大少,我有没有跟你说过,我爷爷的事儿?”
“这个~好像没有,我只听你提过,你爷爷挺疼你的。”我摇头,小月的爷爷,有点好奇,因他疼小月,我莫名的对他很有好感。
“谢大少,趁现在没事,我先跟你讲一下我们家的事吧,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哦,我家很复杂的。”小月托着腮,难得的沉重“首先,我爷爷是个老色胚,娶了很多个小老婆,所以,我有很多个叔叔,估计有20多个吧,十四叔之后的几个,因为他们都不跟我玩,所以,我也不太认识他们。”
小月竟然说自己爷爷是个老色胚?
我有点呆了,上次见到小月的十四叔时,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,没想到竟然有20多个,真是厉害!
“我阿玛排行第七,你上次也看到啦,我阿玛左腿不好,所以,他是个弱鸡型书呆,我爷爷在经济上没亏待过我阿玛,可是,其他方面,很普通啦,因为爷爷最疼的儿子是二伯,其他儿子加一起也比不上他,当然,现在爷爷最疼的是我,哈哈,我是福星嘛!”看着小月得意的样子,我也不禁笑出声来。
“嗯,要是全说的话,估计讲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,所以,我只提一下他们可怜的下场吧,现在,我二伯已经被关起来了,大伯更早就被关了,可怜的十三叔也被软禁了,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了,阿玛说他犯了错,爷爷罚他不能出门。”
我听着听着,很荒谬的想到了前些年太子被废一事,大阿哥也被囚禁,据说十三阿哥也被关了,在心里微哂,唉,联想力太丰富了。
“…………谢大少,你在听么?”小月担忧的拉拉我的衣袖,“是不是我讲的太乱了呀?可是,我决定了,还是早点告诉你比较好,额娘曾经说过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”
我微笑“没关系,你慢慢讲,我有在听。”
“嗯,我额娘是汉人,从前是在四伯的庄子里当丫环的,还是个粗使丫环,后来被我十四叔从四伯那里拎了出来,带了回京城,当了十四叔的沙包,嗯,我十四叔真不是个东西,竟然拿我额娘来当沙包,哼……”小脸上尽是气忿。“不过,好像没有十四叔,额娘就嫁不了阿玛了,那额娘就生不出这么可爱的我了,嗯,原谅他了!”
看着忽怒忽喜的小月,我伸手轻轻的替她把几缕乱发理了下,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,有一丝出神,其实,我更喜欢叫她带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