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模样,好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。
这已经不是陆严彦第一次这样了,
下人们早有准备,端着枇杷膏上来。
待到不那么咳了,白染染急忙把枇杷膏给他喂了,
陆严彦渐渐止住咳嗽,脸上那抹血色,又几不可见了。
白染染早就将大夫请到了府里住下,日日照看陆老爷子,这会儿又被叫了来,替他诊脉。
出来后大夫冲白染染摇了摇头。
白染染心里清楚,老爷子怕是熬不过这个年关了。
她心中沉重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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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知春苑,白染染清点过各府送来的贺礼后,默默记下,去了库房,准备挑些合适的回礼。
库房里多是陆严彦硬塞给她的奇珍异宝,还有一部分是陆憬原先留在陆家一并带来的,余下的,便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。
母亲在经商上很有天赋,未出阁以前便经营了不少赚钱的铺子,等嫁到京城,店铺也是跟着开了过来,生意红红火火的,可没半年就被父亲拦下,只他觉得女人抛头露面,丢了他的面子。
母亲年轻时跟着外公走南闯北,是见过大场面的,最厌烦这些单约束女人的条条框框,她争过,吵过,更闹过,险些要和离,最后还是双方父母见了面,外公当众打了她一巴掌,让她不要无理取闹才作罢。
只那以后,母亲眼里便再也没光了。
身子也越来越差,直至生下子若,油尽灯枯而亡。
这些,是在白染染懂事以后母亲的嬷嬷说给她听的,后来母亲去世,嬷嬷悲痛万分,也跟着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