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憬垂眼望着她头顶的发,等着听下文。
白染染却不继续说下去了,只牵过他的手,自顾自地往书房的方向跑。
她手掌小而柔软,陆憬一时间竟也忘了松开。
待进到书房,她拿出刚刚的画比划了一番,最后满含期翼地望着陆憬,道:“你懂我意思吧?”
听是听懂了。
陆憬看着桌案上被白染染称之为“布行”的画稿,嘴角抽了抽:“润色?”
白染染也觉得哪怕对方是文曲星下凡,让他在自己这副画上润色加工成能让工匠们看懂的样子,也着实太为难人了。
于是她讪讪笑道:“倘若相公愿意另起一副新画,自然是再好不过了。“
陆憬算是发现了,她也只有在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叫他相公。
他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只抬脚往外走:“明日起晚间空出时间来,我重新教你学画。”
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还学画,她都多大了?
白染染也生气了,“明珠,叫马车,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她就不信了,满京城这么多画师,她还偏求他一个不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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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至酉时,白染染方从街上回府。
失望,太叫人失望了!
泱泱大国竟然连一个能听懂她说话的画师都没有!
白染染泄了气,连带着晚饭也不吃了,径自跑去书房钻研,连陆憬何时进来的都不曾察觉。
“手怎么抖成这样?幼时没练过如何拿笔吗?”
白染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手一抖又要画歪斜,就被厚实的手掌握住,陆憬温声道,“工画最讲究线条,行笔要稳,速度要慢,像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