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是柳氏,更是藏在柳氏背后的白清珞。
陆憬望着仍旧躺在床上沉睡的白染染,有些心疼。
父亲偏心,继母狠毒,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。
可他好像从未听过她抱怨过什么。
就连十年前那日的元宵灯会,她明明都哭到哽咽了,却还是笑着对他说:“小哥哥,这是我娘给我赢来的兔子灯,我送给你了,你千万千万,要好好活着啊。”
那是照进他深渊里的第一束光。
陆憬闭了闭眼。
再开口时,嗓音又带上冷意:“把那人看住了,我明日带他入宫。”
陆憬伸手替白染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。
她这样睡着了也好。
这些肮脏的,不堪的人和事,他替她解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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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陆憬起来,嘴对嘴给白染染喂了药,便动身进了宫。
昨日他公然出宫,圣上虽怒极,却仍旧给了他面子。
上朝时忍着一句也没有发作,只下朝后叫他留下。
陆憬便跟着圣上去了甘露殿。
一进门,圣上便将桌案上的奏折朝他掷了过来,“是朕太宠着你了,倒叫你养成了这种恃宠而骄,目中无人的性子!”
陆憬一动也不动,那奏折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头上,撞出一道红印。
陆憬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。
他猛地跪在圣上面前,沉声道:“求陛下替微臣做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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