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上唯有最无用的男人才会花妻子的嫁妆养家,柳氏竟活生生打了他的脸面。
“你……”白炜廷扬起手又要打柳氏,可到最后,却又放了手。
他百感交集地叹了口气,对管家颓然道:“那十万两银子,不够的地方你用田契地铺补齐了交给白瑶。余下若还有剩的……”白炜廷深深望了柳氏一眼,“匀出一半给她罢。”
“廷郎……”柳氏又哭了,梨花带雨的模样。
白炜廷恍惚间记起二十岁那年他进京赶考,柳氏也是这样哭红了眼望着他,叫他至此终年,每每想起就会心动。
后来他总是对她的眼泪没办法,哪怕有时也会心知肚明,不过是她哄骗他的手段。
但至少此刻,他能分辨的出,柳氏的眼泪是真心的。
那便够了。
就当作是给他们彼此留一个,最体面的告别。
“琴儿。”白炜廷最后一次喊柳氏的小名,“一别两宽,望自珍重。”
-
白染染一行人回到镇国府已是戌时,夜色深沉如墨。
贾羌舟车劳顿了数日,一到镇国府又马不停蹄去了白府,路上半点休息的机会也没有。
毕竟上了年纪,肉眼可见的疲惫。
白染染也就不留贾羌说话了,催他早些休息。
自己则和陆憬并排走着。
已是初春时节,长廊旁的冬梅凋谢,枝干抽出嫩绿的芽尖。
穿过长廊,便到了知春苑。